特派上海记者 李文武
随着阿隆索第一个通过终点,F1第十次上海站宣布结束。
从火热到冷却再到慢慢升温,F1上海站走过了第十个年头。
十年来,F1上海站对上海这座城市意味着什么?对F1这项运动的发展又意味着什么?2002年上海网球大师杯落户上海,2004年F1大奖赛落户上海,2007年斯诺克大师赛落户上海……其实F1上海站的十年,也就是中国体育产业10年的缩影。
上海这个国际化大都市可谓是中国体育产业发展的排头兵,各项赛事搞得轰轰烈烈。尽管F1在中国的发展可能还路漫漫,但我们不得不承认,体育产业在中国已经起步。
而在重庆,我们才刚上路。
F1十年·经历 沙桐曾以为自己能当赛车手
所幸在赔本赚吆喝中,中国站并不是毫无收获,至少数十亿元的高投入让赛车这项运动对中国人来说不再陌生了,也让中国赛车逐渐为外界知晓。
中国车手程丛夫说:“随着中国举办的比赛越来越多,中国车手亮相的机会也越来越多,外国人对中国赛车也不再感到陌生了。”可以想象,如果没有上海站,怎么可能在F1的练习赛上看到马青骅呢?
全中国最早一个站在F1现场转播比赛的记者,央视体育频道解说沙桐对于中国站的成长过程感触最深。他说20多年前F1还是台里购买其他赛事版权时附送的录像带而已,当年为了做好解说,他曾去请教一个号称在汽摩界十分知名的专家,但对方的反应让他大吃一惊,“他问我:‘F1是什么?’”
这种成长是点滴的,伴随着F1的了解而越加深入人心。沙桐说他不怕人笑话,当年刚开始解说F1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不过是一个竞速的赛事而已,驾龄颇长的他甚至天真地以为自己有朝一日也能成为赛车手。但十多年过去了,随着对于赛车运动的了解,他才明白赛车永远不是一个平凡人能够完成的壮举。“竞技类的比赛中球员一分神也就是丢掉一分,但赛车哪怕是一秒钟的判断失误,就有可能造成车毁人亡。”沙桐说,“我觉得任何一个车手都担得起‘伟大’这两个字。而这,就是我解说F1中国站十年来最大的感触。”
F1十年·反思 中国元素,仅存在表面
这次,赛道上出现了一个中国人的身影,他就是卡特汉姆车队的马青骅。对于很多10年前才开始追逐F1运动的人来说,马青骅是最接近成功的一个。
10年的追梦,得到了一个让人有些伤心的结局。F1这项融合了高科技、高度商业化的运动,仍离中国人非常遥远,不管是车手还是轮胎、引擎、变速箱这些F1“核心元素”,都与中国无关。程丛夫表示,要培养一个真正的F1车手需要投入上亿元,这样的投入没有几个中国家庭能拿得出来,即便参加一个赛事亏一栋房子的马青骅,每一次参加练习赛,成绩都是最后一名。
但最重要的原因还不是缺钱,而是因为中国没有建立起自己的车手培养体系。汉密尔顿小时候家里也没有什么钱,但他12岁就进入迈凯轮青训体系,最终成为世界冠军。这个青训体系正是现在中国赛车界所没有的。有专业人士称,正是因为这种缺失才导致韩寒这种在越野赛和场地赛上通吃的现象出现,“现在整个行业都没有愿意踏实做青训的,如果这种情况不改变,即使再过10年,中国仍不会有自己的F1车手。”
如今,中国企业赞助了F1、F1有了中国的赛道、中国的车手参加练习赛……那些有关于中国的元素仅仅存在于表面,在核心层面,F1仍然与中国无缘。
F1十年·文化 F1离老百姓太远?
10年来,F1一直没有在中国打下很厚的基础。ESPN著名F1主持人罗宾接受记者采访时表示,F1距离老百姓太远了,中国还缺少赛车文化。
“近年来,F1、DTM等赛事纷纷在中国举办,这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这些全球赛事都希望通过与中国市场的合作,获得收益和回报。但是,F1需要中国,中国却并不需要F1。F1进入中国市场,中国完全不应该花大成本去购买F1的赛权,这种模式本身,注定了F1在中国市场的失败。”
“F1的赛车,都离普通消费者十分遥远,观众们只能以鉴赏的角度去欣赏比赛,再加上中国的赛车文化本来就没有根基,这是F1在中国深度推广最为艰难的一点。”
而其实,10年过去了,10年前F1热潮中,多数观众是抱着一腔热血以“尝鲜”、“凑热闹”的心态观赏,而最近几年,随着这波热潮的退下,F1的观众出现了十分严重的萎缩。
F1十年·背后 国内品牌参与度有限
国际顶级赛事不仅能吸引体育迷的参与,也能作为一项重要的市场资源,为各类品牌和企业创造难得的传播和营销机会。但是在上海F1赛场,你很难看到中国品牌的身影。从联想、爱国者到CCTV、中国光伏企业,F1上海站的十年带动了一批中国企业赞助F1,不过,如今,你很难看到中国品牌的影子。从总冠名瑞银到车队赞助清扬,F1上海站基本上被国际品牌垄断。
从F1大奖赛到ATP网球大师赛、从田径钻石联赛到斯诺克大师赛,上海近年来举办的顶级国际赛事已形成积聚效应,各项赛事也成为上海的品牌赛事。不过,品牌效应的背后,是长期、巨额的政府投入,包括初期的场馆建设、后期的赛事组织和赛场维护等等,但并没有太多中国品牌参与并利用这些资源,这些赛事的市场化还有待改进。
“在国外,赛事平台资源充分挖掘的工作已经做得非常成熟,越是有影响力的赛事对其传播价值的认可度越高。相比之下,国内顶级赛事平台的意义和潜在影响力,尚未被国内高端品牌所完全认识到。”上海久事国际赛事管理有限公司董事长张惠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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